【摘要】目的,了解高校双语教学开展现状,找到优势和不足,为其发展提供参考依据。方法:文献法、问卷调查法、数理统计法。结果:67.70%的学生不喜欢双语教学,49.5%的学生认为双语主要问题是“自身外语水平差难以听懂课程”,44.30%教师认为“单位缺乏必要支持是开设双语课程的主要问题”。结论:目前双语教学开设效果不如人意,主要问题可能与学生自身英语薄弱、学生对双语有心理抵触、双语开设过早、教师上岗标准不尽合理、教材不适合、教学不成体系等方面有关。
　　【关键词】高校;双语教学;调查;研究

　　【Abstract】Aim,investigate and analyzeBilingual Education’s status,find the advantages,flaws of Bilingual Education. METHOD,literature,questionnaire and statistics.Result 67.70% of students don’t like Bilingual Education.49.5% of students believe the most biggest problem in Bilingual Education is that thetheirEnglish is not good enough. 44.30% of teachers believe that lack of backup is the most biggest problem.Conclusion,the status of Bilingual Education isn’t very good.The major problem are due tostudents’ bad English capability, students’ psychological conflict With Bilingual Education, inappropriate Standard post, inappropriate textbook and lonely teaching lesson probably.
　　【Key words】College; Bilingual Education; Investigation; Analysis
　　
　　双语教学是以外语教授专业课程的一种教学方法,其目的在于提高外语交流能力以及专业知识水平。自教育部2001年发布了的《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各高校在本科教育方面要积极推动使用英语等外语进行公共课和专业课教学以来,高校双语教学已经得到较大的发展[1],但迄今,社会对其评价仍然褒贬不一。本研究以双语教学效果如何及高校师生如何看待双语教学为切入点,深入研究目前双语教学的优势与不足,力求为促进双语教学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东北师大、东北大学、沈阳师大、杭州师范学院、东华大学、华南理工大学6所高校部分已上过双语教学课程的师生。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法:
　　查阅了2000-2008 CNKI数据库相关的文献资料
　　1.2.2 问卷调查法:
　　从上述每所高校中已开设双语教学课程的班级不分专业、年级随机选取3个班,在其中再随机选取50人发放调查问卷;从上述每所高校中有双语授课经历的教师中随机选取10人发放调查问卷。学生回收有效问卷292份,有效回收率为97.3%,教师回收有效问卷54份,有效率回收率90%。
　　1.2.3 数理统计法:
　　EXCEL在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处理。
　　
　　2 结果与分析
　　
　　2.1 学生对双语教学的评价及分析。
　　2.1.1 评价结果:
　　本研究将学生对双语教学的评价指标分为喜欢、无所谓、不喜欢三项。喜欢、不喜欢设有对其原因的开放式提问(限回答1条最主要原因)。
　　研究结果显示(见图1),喜欢双语的同学比例仅占13.20%?,而不喜欢超过一半,为67.70%,持无所谓意见者占19.1%。
　　对喜欢或不喜欢原因的答案进行归纳和统计(见图2、3),喜欢双语课者中认为“双语教学能够促进外语水平”的人占绝大多数(71.5%),而认为能“提高专业水平”的占25.4%,3.1%调查者有其他原因,其内容较分散;不喜欢双语课者中,认为“自身外语水平差而难以听懂课程”比例最大(49.5%),“教师双语教学水平差”的比例次之(37.6%),“教材内容差”占10.6%,还有2.3%提出其他多种原因。
　　
　　2.1.2 分析:
　　学生对双语教学的评价数据分布(喜欢、无所谓、不喜欢)呈现明显非正态分布(见图1)即不喜欢“双语”的人占大多数,这说明双语教学质量仍然存在较大问题。
　　学生不喜欢“双语”原因按调查问卷结果来看(见图3),“自身外语水平差难以听懂课程”占第一位。经历高考被录取的学生外语都具有一定基础,为何仍有半数的人将不喜欢接受双语教学的主要问题归因为自身外语水平低?笔者认为可能说明三个问题。首先,自认为外语水平低并不一定是真的低,而是学生多年来已经习惯了汉语教学,对外语教学有一定抵触。其次,问题是相对的,学生觉得自身外语水平低可能也是由于双语教学没有能够注意学生的基础、教学内容的难度偏大、进度过快造成的。再次,大学英语是在一、二年级开设,在这个相当系统的语言学习之后,学生的英语水平比较高中水平将会有相当大的提高,因此双语课程安排在二年级或二年级以后可能有更好效果,从这个角度考虑,笔者认为一些双语课设置在低年级可能是造成学生理解困难的一个原因。比例排第二位的问题是很多同学认为“教师双语水平差”,该比例接近4成,这反映教师的外语教学能力有待提高。教师是教学过程关键因素,双语教学对教师的要求较高,教师不仅需要对专业内容精通,还需要流畅将专业内容用外语表达出来,笔者认为,双语教师水平问题有两方面原因,首先是未经过专门训练,我国师范类院校没有专门双语师资相关课程[2, 3],多数教师可能没有机会接受系统双语培训,因此先天具有不足,其次是双语教师上岗标准不合理,据笔者阅读文献[1-11]及网上查询,目前,现行的双语教师资格标准主要有三类方法——①国外学习履历,一般为双语教师必须有国外访学一年以上的履历。②学历,一般为博士学历。③通过权威的外语资格考试,如中高级口译、GRE等。笔者认为,上述标准的①和③可能更可取,而应用在高校中应用较为普遍标准②需要改进,博士学位与外语能力挂钩并不妥当,其原因有两个,首先,博士外语入学考试从未设置口语部分并且早已取消听力题型,因此选拔上来的博士生源可能缺乏相应素质,而口语和听力正是双语课程最需要的。其次,我国研究生学习阶段普遍存在重专业轻外语情况,博士生教育只设有1年的外语课程,且与硕士生不同,相当大比例博士生为在职,不能保证按时听课,因此其外语水平并未必比硕士生阶段有飞跃。笔者建议,未来国家能够设立专门的、劳动部认可的双语教师资格证考核机制,让所有双语教师必须持证上岗,敦促率先在重点师范大学兴办双语培训及研究基地,让教师便于接受培训,从根本上减少或避免双语教师水平良莠不齐,滥竽充数的情况发生。比例占第3位的问题是“教材质量差”。教材是教师授课的依据。选择了教材就基本上限定了教学内容。一本好的教材往往深入浅出,生动有趣,让教师的授课和学生学习效率大大提高,而晦涩难懂的教材则可能让人缘木求鱼,不得要领。国内高校教材的选择是有较为严格和详细的规定的,教材多为全国相关专家组成的教材组编写的省级或国家级优秀教材,因此质量从内容和结构都有保证,而双语所用的教材在这方面缺乏保障,目前,我国高校对双语教材的选择缺乏必要的审核,所采用的双语教学教材有两种,一种是英文原版教材,另一种是授课教师自编的英文教材。上述两种类型的教材也都各有弊端,国内高校选择英文原版教材多为国外名牌大学所用[9, 12-14],一般而言,这些教材的知识结构、知识丰度、内容前沿性都比国内教材有优势,从这个意义上说,英文原版教材质量本身大多是非常优秀的,但需要指出,“优秀”未必等同于“适合”,国外教学学科设置和学制和国内存在较大差异的(如课程分类、前期基础课程设置及后续课程安排、教学时数等),这些差异决定了原版教材的内容对国内学生未必合适。与英文原版教材相比,教师自编英文教材可能存在更大隐患,作为非正式出版物,其结构合理性、外文语言的表述的准确性都没有保证。笔者认为双语教材尽量不要选择自编教材,需要充分考虑到本课在整个教学体系中的地位、前期基础课和后续课程的内容来制定本课应该完成的教学任务,选择性的使用英文原版教材的相关部分内容。对于一些理论性很强、抽象、即使中文授课也会令人难以理解的知识内容,笔者认为仍应该指导学生看中文教材中的表述,把中文教材作为双语的辅助教材,这样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笔者也建议教育部门能够尽快组织国内外专家,为高校编写符合国内授课要求的统一的双语教学教材,从根本上解决双语教材的质量问题。
喜欢“双语”者仅占13.2%,其中,近6成同学认为“双语”开设能提高外语水平,4成同学认为可以提高专业水平,这表明学生对双语教学意义的理解。这涉及“双语”教学定位问题。“双语”究竟目的是侧重外语水平还是提高专业水平?王海艳等学者(2008)[15]提出:“双语教学不是一种新的教学理念,也不是教学目标、教学活动,更不是教育的全部,它只是一种语言教学模式、语言习得的方法。”笔者赞同这种看法,笔者认为,双语教学只是各种教学模式之一,目的是创造一种语言环境,它不能替代专门的外语课,更不能将专业课的双语教学当成外语教学的辅助课,专业课主要目的是提高专业水平,采用双语模式只是辅助手段,对专业学科知识用外文进行思维理解才是高校学生必须学习和掌握的。
　　2.2 教师对双语教学的评价及分析。
　　2.2.1 评价结果:
　　本调查将教师对双语教学的评价分为下述几部分,①双语教学是否有必要,答案设置为“是”、“否”、“无所谓”。②有必要者需要回答开展双语教学的作用(限回答1条最主要原因),以及选择双语教学开展的主要的困难(答案设定为半开放式,可以选择“自身外语水平有限上双语课比较吃力”或其他,其他中需填写一条最主要原因)。
　　结果显示,100%的教师赞同双语教学具有必要性。对开放性或半开放答案结果归类、统计,发现,对开展双语教学意义的回答,认为“提高学生外语水平”者占56.1%,认为“使学生学到国外前沿知识,提高专业课教学质量” 者占40.6%,其他多种原因共占3.3%。对开展双语教学的困难的回答,44.30%的人认为“单位缺乏必要实际支持(口语进修、工作量计算、课酬)”,17.70%?认为“学生外语水平低难以听懂影响教学进度”,17.40%?的人认为“合适原版教材难找及自制教材存在困难”,13.80%的人认为“双语课程体系设置不连贯影响教学效果”,剩余6.80%答案比较分散,难以归类。“自身外语水平有限上双语课比较吃力”为0.00%。
　　2.2.2 分析:
　　本次调查显示,100%的教师赞同双语教学具有必要性,这个比例高的出乎意料,尽管因为本调查对象均为已经开设过“双语”的教师,因而可能会对结果产生影响,这也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说明“双语”经历多年发展,它的作用已经在教师队伍中深入人心,相当多的教师对“双语”的作用持肯定态度。
　　双语教学意义的调查结果显示,答案集中“提高学生外语水平”与“使学生学到国外前沿知识,提高专业课教学质量”,教师的答案与前面学生喜爱双语课的原因主要为“提高外语水平”和“提高专业水平”相吻合。
　　开展双语教学的主要困难调查显示,4成的人认为“单位缺乏必要实际支持(口语进修、工作量计算、课酬)”。这说明各高校对于“双语”支持力度需要加大,“针对双语教学备课时间长,对教师口语要求高”的情况,笔者认为,在鼓励教师双语教学不能仅停留于口头,高校需要制定配套的支持方案,比如给予出国访学进修口语机会、给予专项的课题支持、工作量计算加成等。17.70%的教师认为“学生外语水平低难以听懂,影响教学进度”。笔者认为,一方面可能说明学生的外语基础薄弱,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双语”的内容偏难,进度过快造成,这要求教师在教学内容,教学表述上给予更多的考虑。由于研究条件所限,笔者不清楚这些教师双语课是否开设在1、2年级,未来研究应该涉及教师在不同年级开设“双语”的差异。17.40%的教师认为“合适原版教材难找及自制教材存在困难”是施行“双语”的主要困难。由于国外和我国教学体系的差异,找到完全适合国内教学情况的教材并不容易。这进一步说明国内教育部门开发双语教材的必要性。13.80%的教师认为“双语课程体系设置不连贯影响教学效果”是开设“双语”的主要问题。尽管从比例来看,支持该意见者并不多,但是笔者认为,这个问题实际非常重要,比例低可能只是一些教师尚未意识到该问题的重要性。双语教学应是个长期的整体的学习过程,单一一门课程的双语教学对学生而言是突兀的,就对教学体系而言,是孤立的。一门双语课即使很精彩,由于它时间短暂,不成体系,终将难得到良好的效果,就像笔者采访的一些学生所说“前面学,后面忘”。究其原因,目前高校双语教学开设为教师自行申请,教学上“各自为政”,教师授课之间缺乏交流,双语课不成体系,双语环境没有形成,学生提高的双语能力可能在后续的非双语课程的教学中“耗掉”,这会造成教育资源的浪费,也有违国家开设“双语”初衷。就笔者体育学科的教学经历而言,运动解剖学采用双语、而后续课程运动生理学、体育保健学、运动生化学都采用常规母语教学,在四年毕业后,双语课效果最终没有很好体现在毕业生双语能力上。我们必须意识到双语教学不应是教师的个人行为,需要相关课程教师相互配合来把相关课程连起来开设双语,让双语课成线性而非点状贯穿完整四年教学的双语教学体系,让学生在就读期间始终浸淫在大的双语教学体系中。当然,这绝不意味着要用双语全部取代汉语教学,这既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而是要把适合开设双语并知识上相关的课程有机的联系起来开设双语。
　
　　
　　调查显示,0.00%的教师认为“自身外语水平有限上双语课比较吃力”。笔者认为,本结果可能客观性较差,原因在于教师自身不能清晰认识到或者是勇于承认自身的缺点,这与我们前面对学生的调查结果37.6% 学生认为“教师双语教学水平差”的比例相悖。
　　
　　3 总结和建议
　　
　　双语教学的出现极大地撼动的了传统的汉语教学模式,为国内学子掌握更国际前沿的专业内容和更好的学习外语提供了契机,然而,目前双语教学仍存在较多问题,笔者认为,解决该问题从正确理解双语定位、制定合理双语教师、双语教材审核制度、减少孤立的双语课而开设连贯双语教学体系等几方面来做重大改变。
　　条件所限,本研究尚存一些不足,比如高校办学方向不同、层次不同(如工科院校、师范院校,重点大学和普通院校存在差异)、被调查的师生专业不同、开课年级不同将会对本结果的客观性有一定影响,未来研究需要考虑上述问题。
　　尽管双语教学仍然任重道远,但笔者相信经过努力,巴别塔终将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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